纪洁吐完那点粥,胃里已经空空如也,明明没什么东西吐,她还在止不住的吐着,撕心裂肺得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。
终于她又吐出了一些酸水,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红,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。
那些血沫像是巨石齐齐砸在严鹤北的心口,痛得他差点窒息。
他多想痛疼能转移,让他来代替她受这种痛!
“到底是怎么了?小洁,你是不是胃痛?”
纪洁揪着他的衣襟,嘴角还带着血丝,语无伦次的说着:“好痛!我觉得有一只手伸到胃里面,想拿走什么!你放过我,想要什么都拿走吧,不要再折磨我了!给我个痛快求求你……”
严晋北大震,如遭雷击,踉跄着后退几步,腿一软跪在了地上。
不是失忆了吗?为什么还记得那件事?
他该怎么才能弥补?
谁能告诉他?
严老夫人老泪纵横,给纪洁擦着嘴。
“小洁你别吓我,老人家禁不起吓啊!”
“你相信我!真的有一只手……划开我的胃,在里面不停的找着……求求你不要找了,我好痛啊!先杀了我再找好不好?”
纪洁捂着仿佛在被什么撕扯的胃部,身体痛得开始抽搐。
医生赶来,不得不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。
很快纪洁就安静下来,自己暂时解脱了,心疼她的人也松了一口气。
严鹤北紧紧抱着她,眼里盈满巨大的痛楚。
医生有些不解也有些忐忑,生怕是他们的判断出了什么问题。
“之前的身体检查,少夫人的身体机能运转一切正常,吃东西自然是没问题的。为何会这样?”
“我们还没见过这种情况,等少夫人醒来,再仔细做个检查……”
严鹤北将纪洁抱回房间,安置在床上。
他替她整理好脸颊凌乱的发丝,心里有一瞬间觉得,如果醒来如此痛苦,不如一直沉睡。
以为小洁醒来是惊喜,哪只转瞬就成了痛苦。
严鹤北心知肚明,纪洁更需要的是心理专家的疏导。
“你多找几个心理方面的权威。”他没有回头,就这么对默默跟在身后的严晋北说。
严晋北双拳紧握,点点头,退出房间,迅速的联系了几个知名心理专家,要他们快点来严家。
他当然知道纪洁的问题出在了哪里。
回想起那天的事,严晋北眼里布满血丝,怎么也想不起为什么当时就跟失心疯似的,想出那么恶毒的招,折磨纪洁。
他就是个坏种,无耻下贱!
越想越头痛欲裂,严晋北忍不住一下一下的撞着墙。
严老夫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看到大儿子失魂落魄,小儿子疯了似的“咚咚咚”撞头,不禁哭道:“这是造的什么孽啊……”
她又气又心疼,将严晋北拉开。
小洁会这样,是晋北造成的,他应该付出代价,可看到他这样自残,说不心疼也是不可能的。
“你这是做给谁看?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舒服!小洁看不到,对她的病也没有帮助,有这精力你就去做点有用的!”
“我能做什么?我又不能回到几个月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