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大姨子是冰山美人
许跃新面前,中年人已称好重量,一手擎着秤杆,一手提着秤保持平衡,向他报数:“书是两斤九两,看好了啊。”
“就当三斤,给我装箱子里头。”
许跃新从裤兜里摸出先前送回汽水瓶得到的五分钱硬币,递给中年人,全程看不出任何异样。
实际上,他一直在期待箱子夹层里究竟放了什么。
“好嘞,给您拿好。”
中年人觉得他挺好说话,殷勤地把书本放进去,合上木箱交给他。
许跃新拎起木箱,带上陈巧巧快步走向公园大门。
“这箱子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?”
走远后,陈巧巧小声问道,“刚才他转过身拿秤时,我看你用手掂量了一下。”
“聪明,这都能注意到。”
许跃新认可道,“等回家把箱子拆开,有发现了告诉你。”
时间已经不早,许跃新手提木箱,和陈巧巧一起走到调度点,打车先把陈巧巧送到家,临别时约好下周末再见。
车上,许跃新和陈巧巧说完再见,开始展望两人的下次约会。
根据许跃新前世在校园时代的异地恋经验,恋人间长期不见面,再见时可能会产生陌生感,最直观的表现是排斥对方身体接触,发展下去关系容易黄掉。
从今天两人互动和亲昵时的情况来看,陈巧巧并未有类似表现,相反还很喜欢他的碰触。
只是碍于一直在大庭广众之下,许跃新不好有进一步动作。
终究是在民风保守的年代,小情侣在街上亲一口,都会被路人指指点点,沾上耍流氓的嫌疑。
好在许跃新刚才和陈巧巧约好,下次还是让她来自家楼下碰头。
母亲之前说过,下周末一家人去郊区走亲戚。
许跃新可以用写作为由待在家,再把陈巧巧领上楼,创造出单独相处的机会,给自己更大的发挥空间,不再有所顾忌。
真是想想都叫人高兴。
许跃新到家时屋里没人。他把木箱放在卧室里头,自己去厨房找把菜刀,回到卧室打开木箱放平,取出旧书用刀背叩击箱底。
本就脆弱不堪的旧木箱,在重击下裂开一道缝隙,露出里边泛黄的纸张。
“是本书。”
许跃新盯着缝隙自言自语道,放下菜刀用手指抓住裂隙边缘,往上一揭。
“咔嚓”声过后,箱底被他整个破开,露出里头整整齐齐五卷古书。
每一卷书都保存得很完整,除了纸张泛黄外,没有任何卷边、破损,表面一尘不染。
“南岳旧稿?”
许跃新念出封面上的书名,感觉在哪听过。
再一看作者名,嘿,刘克庄。
许跃新这下想起来了,他在听全鉴宝直播间了解过《南岳旧稿》一书,以及作者刘克庄生平。 刘克庄与辛弃疾齐名的南宋著名爱国主义诗人,自幼天资聪颖,平生诗作颇多、只可惜记载其作品的诗集《南岳旧稿》亡佚,后世颇以为憾。
直到90年代末,有人在自家祖宅中发现《南岳旧稿》五卷中残存的四卷,并于数年后进行拍卖,成交价450万。
2010年,收藏者对这四卷《南岳旧稿》再次进行拍卖,最终560万成交。
残本都能卖到560万,自己手上的可是完整版本,价值又该怎么算?
许跃新一阵激动,索性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刚洗好的衣服,撕成布片包裹住书本,存进箱子里盖上盖子,放到床底下。
这是件大宝贝,保存好放到后世,价值比自家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还要高。
而这一切,只源于还玻璃瓶拿到的5分钱。
5分钱换来大几百万,乃至于上千万,够吹一辈子牛逼了。
“啊嚏!”
许跃新还在高兴不已时,猛地打了个喷嚏。
“是谁在念叨我。”
许跃新揉揉鼻子,嘀咕一声道。
“妈,您别唠叨了。新哥他是辞职不假,可他投稿挣得更多啊。”
此刻,陈家的客厅内,陈巧巧坐在小马扎上,手里剥着毛豆,满脸无语地试图说母亲,“您就别管我和他处对象的事啦。”
陈巧巧回家后没多久,周至凤又在她跟前唠叨,说跟许跃新处对象不靠谱。陈巧巧不胜其烦下,决定说明自己了解到的最新情况,好叫母亲无话可说。
周至凤仍不以为然:“巧巧,你还是社会经验太少。他说的话,就一定是真的啊?”
两人对话间,前边卧室内传来一阵悠扬的手风琴声。
“妈……你觉得新哥是那种说谎的人吗?”
音乐声中,陈巧巧无语凝噎,难道非得许跃新把稿费单拿过来她才相信?
“唉,你这孩子……”
周至凤正要继续说什么,这时卧室内的音乐戛然而止,传出一道女声。
“不要影响我弹琴。”
“明天还有演出。”
声音优雅淡漠,又带着一点不耐,给人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。
周至凤就像收到圣旨般,赶紧住了口。
说话的人是陈家大女儿陈艺雪,国家一级演员,歌唱、演奏、舞蹈无所不精,号称全能型艺术工作者。
周至凤和丈夫一起下放到农村劳动时,是陈艺雪靠着登台演出,独自撑起这个家,不仅给自己和两个妹妹挣到生活费,还能时不时给周至凤夫妇二人寄钱。
陈家当年全靠陈艺雪一个人,因此她在家中话语权很大,连周至凤也不敢违抗。
眼看周至凤大气不敢出一声,陈巧巧不禁在心里偷着乐:感谢大姐,不然自己还得被叨叨不知多久。
同时陈巧巧也清楚,只有等到哪天许跃新当面亮出实力,才能叫母亲真正闭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