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音阁

“不知楚姨母, 希望我做什么?”谢沅翊看着楚非语认真地问道,她将云千雪护在身后, 以她这些年的经历,她大概猜到楚非语会说什么。

楚非语无非就是让她杀了谢长扬,为武林同道,为天下人除害。

“如你所想,杀了谢长扬。”楚非语坚定地说道。

杀了谢长扬

厢房

谢沅翊,云千雪坐在软塌上,谢沅翊将头靠在云千雪的膝上,她说道:“雪儿,你说杀了父皇, 有几成把握?”

云千雪回忆着谢长扬的功力,他受到两次伤,第一次被沅翊欺骗,差点活活烧死。还有一次,就是几个月前, 在青岩山上被沅翊偷袭。

谢长扬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后再摔一次。

他不仅仅是血月宗宗主, 更加是一国之君。他的功力起码有几十年, 唯一的弱点就是沅翊。他笃定沅翊不敢杀他, 沅翊就会被冠上弑父弑君的恶名。

“他的软肋是我,我没有一成把握可以杀他。”谢沅翊从云千雪身上起来,她将云千雪搂在自己的怀里, 云千雪回抱住她, “沅翊,你是不是打算回血月宗?你回去了, 他就不发疯了吗?”

“雪儿, 我必须回血月宗, 我有我的使命。你是帝女殿下,燕南虎视眈眈,西南流寇嚣张跋扈,你一定要将他们铲除。”

“可你怎么办?若是西南流寇都死了,他不会放过你的。哪怕,你是他唯一的孩子。”

“他不会杀我的,至少在他异想天开地复活母妃之前,他不会杀我。”谢沅翊笃定地说道,她伸手抚摸着云千雪绝美的容颜,看着瞳孔中映着自己的身影,“雪儿,他泯灭人性,但他唯独不会杀我。他若真舍得我,何必在血月宗陪伴我三年。”

“好,但是沅翊你必须好好活着。”
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谢沅翊将云千雪抱起来,将她放到床上。她听到屋外一声破空的声响,她说道:“我去外面看看。”

她走到外面果然是一把血月勾魂令,上面还有一张纸条

纸条:限三日内,吾儿速归,父思你,念你。爹爹不追究妙音阁

谢沅翊还未看完,她一个转身,手里又接下一把如月牙状的武器,还是血月勾魂令,上面的纸条:

明日速归,爹爹既往不咎

谢沅翊转身,就感觉一阵森冷的剑气从背后传来。谢沅翊一个身法就躲避出去,她落在某处,看清楚来人竟然是楚祁。

楚祁算是暂时属于清醒状态,他一身长衫在风中飘扬,一脸胡茬,颇有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。楚祁开口问道:“六殿下,我想替天下百姓问一问,殿下的选择。”

“我的选择?”谢沅翊将手背在身后,将血月勾魂令藏在袖子中,她回眸看着那冷冷凄凄的月,她坚决地说道:“我不会杀父皇,除非我死!”

“谢长扬不该死吗?”

“该死?”谢沅翊嗤之以鼻,“你手里没几条人命,你不如自刎谢罪。你不要说你杀得恶贯满盈之辈,杀人就是杀人。你杀人有理由,我父皇就没有理由吗?你凭什么指责我父皇。”

“谢沅翊,你简直跟谢长扬一模一样。”

“说不过我,便说我像谁。我自然随我父皇母妃。”谢沅翊冷冷一笑,楚祁透过月光看到谢沅翊的侧脸,有一瞬间像极了谢长扬,听着她毫不犹豫地说道:“楚前辈,我叫谢沅翊,我除了是谢朝六殿下,也是血月宗少主。”

“试问历朝历代,除了逼不得已,谁会做出弑父弑君的事情。我们家就剩下我一个血脉,我有必要吗?你再看看这个天下,我父皇在位期间,是天下百姓饿殍遍野,还是各地战火连天。”

“我们家的天下,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关心。只要本殿还在,天下乱不了。就算真的乱了,本殿会做第一个殉国殿下,绝对不会丢我祖上的脸面。”

楚祁听着谢沅翊的伶牙俐齿,让他无从反驳,谢朝没有天下大乱,是先太子监国有方,给谢朝攒下了不少财富。可想到谢长扬的累累罪行,楚祁深吸一口气,“谢长扬豢养西南流寇,导致西南道深陷战火。你如何反驳?”

“本殿没记错的话,西南流寇前身就是黑潮寨的水匪,最初是你发起的吧。你被谢长扬利用,是你交友不慎。江湖上,多得是尔虞我诈,你识不破便是你的问题。”

两人的话,剑拔弩张,充满着硝烟味。楚祁眸光泠冽,让人感觉浑身颤抖,他的剑气让周围的空气有爆炸的声音,他执剑问道:“你真不愿意杀谢长扬。”

“绝不可能!”

“请你救出被关在冰窖的武林同道。他们是你母妃的朋友。”楚祁的君子剑放下,他说道:“如果,谢长扬不信你的话,你可以拿我的命去。”

谢沅翊笑了笑,“楚祁,你知道吗?我父皇说你天真,你还真天真。我只要出现在他面前,喊他一声爹爹,父皇,他都会一笔勾销。还有,我为什么要救那些人,跟我非亲非故。”

“那是你母妃的挚友。”

“挚友!”谢沅翊冷冷一笑,她的指尖摩挲着青丝,她嘲讽道:“他们的命本来就没几年可活了,那不如用来救我母妃。”

“你不配做她的孩子。”楚祁听到这番话,简直火冒三丈。如此阴狠毒辣,丝毫没有善念,他的长剑刺向谢沅翊,谢沅翊身法诡异,在外面的校场落下红色的残影,空旷的地面回荡着,谢沅翊跋扈之词。

“你是嫉妒吧,你当年你追求我母妃无果。”

“我母妃对你无爱无恨。你们算什么,我母妃再怎么样,那也是漠北公主,金枝玉叶。你们区区草莽,如何配得上我母妃?”

“谢沅翊,我要替你母妃好好教训你!”楚祁被谢沅翊气得咬牙切齿,拿着剑满世界找谢沅翊。

“教训我?楚祁,你别太高看自己。我母妃最后给我找的师父,那是燕孤城。在她心里,还是燕孤城比你可靠多了。”

两人的打斗声引来了云千雪,楚非语。谢沅翊刚才嚣张的气焰,立刻销声匿迹,她一个躲闪来到了楚非语身后,她指着楚祁向楚非语告状道:“楚姨母,楚祁前辈要杀我。你要为我做主啊,姨母,姨母!”

“你这个混账东西,竟然挑拨离间!”楚祁看着谢沅翊躲到楚非语身后,居然恶人先告状,让他更加恼火。

楚非语以为楚祁因爱慕慕容凝,对谢沅翊是谢长扬的孩子有些膈应,她说道:“大哥,她毕竟是阿姊的孩子,你就不要计较了。”

“就是就是,我母妃就在天上看着。”

云千雪太了解谢沅翊,楚祁传闻他温润如玉,待人有礼,如今像是一个疯子。她绝对相信是谢沅翊先招惹楚祁的。

至于为什么惹怒楚祁,她有些不确定,她躬身行礼说道:“楚姨母,楚前辈,若是沅翊有得罪之处,我替她向你们赔不是。”

楚非语,楚祁知道云千雪,现在是帝女殿下,哪能受她的行礼。楚非语开口说道:“帝女殿下,折煞我们兄妹了。请帝女殿下,六殿下先回房休息。”

房间里

谢沅翊将温好的毛巾递给云千雪,细细为她擦拭脸上的脂粉,又将她头上的饰品给摘下来。云千雪伸手握住谢沅翊的手腕,“你跟楚祁说什么了?”

谢沅翊坦然地说道:“我说我不会杀父皇,让他死心。”

“你故意的吧。”云千雪一眼看穿谢沅翊的计谋,她早就注意到谢沅翊手里的血月勾魂令,以及落下她们窗边的血蝙蝠。

血月勾魂令是血月宗杀人的预兆

血蝙蝠,她在青岩山上看到过一次,所以,谢长扬已经来了,他等不及了......

“你故意说给父皇听的。为了让父皇掉以轻心是不是?”

“不告诉你。”

“一定是,谢沅翊就属你坏......”

谢沅翊微勾唇角,她伸手扼住女人的下唇,她眸间含着漫天星光。在眼前的樱唇上落下缠绵不绝的一吻,唇齿交缠,爱意满满,“我让你知道,我有多么多么坏。”

绵长的吻结束以后,谢沅翊脸色潮红,呼吸急促,轻轻咳了一声,云千雪拿出一块锦帕为谢沅翊捂住嘴。谢沅翊看着锦帕里咳出的鲜血,她眼底掠过一缕金芒,她垂眸见,不经意中发现,云千雪的下唇沾着自己的血。

糜烂的红色,她将锦帕丢在靠窗的绿植上,而窗户在此刻被风吹开,一只血蝙蝠被淡淡的血腥气吸引,叼走了这方锦帕。

而床上,谢沅翊忍着心口的疼痛,看着那晶莹的唇,她主动加深了吻,恶劣地舔///舐///着,反复摩擦。云千雪从梦幻中醒来,她推开谢沅翊,她说道:“谢沅翊,你自己身体不行,我的也不行。”

云千雪没想到谢沅翊就算中了情蛊,还要跟她亲密,她好奇到底是用什么办法,在抑制情蛊的发作。我跟她回血月宗,谢长扬不会放过我的。

我要找个机会脱身

不能让谢长扬用我来牵制沅翊

而谢沅翊看着云千雪失神的模样,她笑着说道:“你不是说本殿很坏,本殿这一回舍命陪你坏。”

在她白皙的脖颈上雕刻出暧///昧////秀色的红色标记。而云千雪毫不示弱,也在谢沅翊身上种下粉红色的草莓。

而谢沅翊余光撇见那一方锦帕不见了,她知道锦帕去了哪里?两人十指相扣,两人心照不宣地将秘密,将自己的算计埋在心头。

第二日

晨起的阳光落在妙音阁外,落在穿着一身黑红色长袍,邪魅狂狷的男子身上,他身上带着晨起的露珠,他在这里站了一夜。

“宗主,我们现在灭了妙音阁吧。”黎弑天说道。

“不急,慢慢来。给谢翾儿一些时间。”谢长扬缓缓地说道,“弑天,孩子大了,有自己的想法。我尊重他的想法。”

“就怕这妙音阁对殿下胡言乱语。”

一个时辰后

谢沅翊和云千雪出现在门口,谢沅翊走过来说道:“见过父皇。”

“跟我回家。”谢长扬见谢沅翊和云千雪两人十指相扣,情意绵绵,他眉间微蹙,他藏在袖子中的拳头握紧。

“嗯。”

“过来。”谢长扬开口说道,脸色并不怎么好看,谢沅翊不知道谢长扬大早上发什么神经,她走过去。

谢长扬从护卫手里拿过一件披风,给谢沅翊穿好,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:“都那么大了,不知道冬天的早晨很冷,穿那么少,也不怕发热头痛?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谢沅翊和云千雪两人刚要上马车,黎弑天过来,他说道:“请两位殿下,只留一件武器,其余无关的一切都要上缴。”

“你什么话?你认为我会做什么?嗯?”谢沅翊脸色阴沉,她瞪着黎弑天。黎弑天感觉周围的空气压抑,他说道:“这是宗主的意思。”

“少拿我爹来压我,我诚心不想走,我爹能拦住我?”

“殿下,请让我搜身。”黎弑天坚决地说道,而黎弑天身边的护卫丝毫不让步,谢沅翊指着黎弑天撂下一句狠话道:“你别后悔。”

很快,凤城骑,青城骑,京畿营的三块兵符被搜走了。三块兵符被放在了谢长扬面前,谢长扬拿起兵符,象征权利的兵权,褐黄色的虎头,雄壮威武,睥睨天下。他掌心放着虎符,如同江山握在手里。他疑惑地说道:“雍城骑的兵符不在她手里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她身上里里外外搜过没有?”谢长扬压根就不信雍城公主没有带虎符出门,虎符能去的地方,也就两处,第一处就是谢翾儿手里,第二处就是她自己身上。

“雍城殿下身上没有多余的虎符。”

“那你说我这皇姐到底有什么打算?单枪匹马闯我血月宗?”谢长扬面露讽色,“她以为她救得了凝儿,呵!简直可笑。既然,我有这三块兵符,那就灭了雍城骑。传我令,命令血月宗全力寻找雍城骑。”

“宗主,若是要剿灭雍城骑,那燕南十万大军怎么办?”

“我早就把燕韶这小丫头抓住了。”谢长扬胸有成竹地说道,忽然他挑起车帘,就见着他的一群血蝙蝠在争夺一块锦帕。

锦帕上沾着血液

那块锦帕上的末端绣着一个雪

猩红的血,刺激到了谢长扬。谢长扬伸手一探,离着他最近的血蝙蝠立即被他捏爆,血珠顺着他的指缝落在地上,引得其他血蝙蝠去吸食同伴的鲜血,引得它们发出渗人怪异兴奋的声音。

柔软的锦帕落在他手里,他看着锦帕上的鲜血,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,他捏紧锦帕。这云千雪简直不知好歹,一次又一次招惹他的一双儿女。

翊儿为此魂归青岩山,他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找到。

如今又要招惹谢翾儿,都把他的谢翾儿给教坏了。那就让她......

“吁~~”

大部队停下来,谢长扬有些烦躁,一个弟子过来禀告道:“宗主,少主说,她说她渴了。要找蜂蜜水喝。”

“蜂蜜?这孩子不喜欢这种东西,到底是谁要喝的?”谢长扬眼眸一眯,弟子说道:“是......是帝女殿下要喝。”

“那就休息。”

......

大部队就在一旁休息

谢沅翊直接拉着云千雪去旁边小树林找蜂蜜,然后做蜂蜜水,走到一半,云千雪忽然就弯腰,却没有将东西吐出来。

“雪儿,你怎么了?”谢沅翊着急地问道,云千雪捂着嘴,没好气地看她一眼,伸手掐着她的软肉,“还不是你干的好事!”

“雪儿,手下留情。”

“不要。”

“那你换一个地方掐,你每次同一个地方掐,都掐出乌青了,我用药都消退不了。”谢沅翊指了指自己的细腰,她摆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。

“装,你继续装!”

“我觉得你最喜欢我的左腰这边,之前完事以后,我每次都觉得左腰疼,而且发肿,你看看昨晚就是如此。”一张玩世不恭的脸,说起这曾有过的性///事,让云千雪这张禁欲清冷的脸,染上了三分红晕。

听着她绘声绘色地描述,好似自己就是那个负心汉,将她给折腾的无以复加。云千雪踮起脚捂住谢沅翊的嘴,她羞恼道:“谢沅翊,大白天口无遮拦。”

“这里就我们俩个,别人......”谢沅翊瞧了瞧远处升起的几缕白气,“他们都在生火做饭,一时半会不会发现的。”

“你看看刚下车时,你父皇那脸色,恨不得把我吃了。”云千雪嫌弃地说道,“我常听人说婆媳关系,就是天下最难的问题,嫁到你们家,婆媳没有,公公和儿媳真是......一言难尽。”

“没事,有我呢。雪儿你受苦了。我保证他不能欺负你。”

“就你嘴甜。”

“那有没有奖励?”谢沅翊指了指自己的唇角,“今天早上出来太急了,连个早安吻都没有,你现在给我一个。”

“不给。”

“你给不给,云千雪。”谢沅翊双手抓住云千雪的手腕,将她抵在一棵常青树下,两人额头相碰撞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云千雪伸手将谢沅翊的脸捧在手心里,她说道:“沅翊,我要告诉你,我爱你。”

“雪儿,我也爱你。”

而这刺眼的一幕,正好落在谢长扬的眼里,他的脸冷如寒霜,他转身离去,血蝙蝠在半空中嘶吼着。

两人在树林腻歪好了之后,手牵手从树林里出来。谢长扬脸色阴沉,他拦住两人的去路,他说道:“云千雪,你回上京吧。”

“凭什么。”谢沅翊听完后反驳,谢长扬说道:“就凭我是你们的父皇,而她身为帝女殿下,该以国事为重,不该做些有失身份的事情。”

“有失身份?父皇,皇姐怎么了?”

“谢翾儿,你脖子上的红点是什么?你可别糊弄爹爹。”谢长扬压制着内心的怒火,谢沅翊将云千雪护在身后,“妙音阁蚊子多,我被咬了。”

“你撒谎靠谱点!这明明是......”

你俩欢好的证据,简直是......你俩太过分了!!!

谢长扬一掌劈向谢沅翊,谢沅翊一个闪躲,抽出不染的同时。谢长扬的长剑就落在云千雪的脖子处,看着她细腻的脖子处红梅朵朵,他心里的怒火犹如火山般一点点蔓延开来,他说道:“你是不是朕的女儿,你心里清楚。你不要招惹朕的谢翾儿,否则,朕就不念你与翊儿的情分。”

云千雪跟谢沅翊相视一眼,云千雪面色闪过一丝伤心,她向谢长扬行礼,清冷的面容倔强又让人心疼,“父皇,儿臣现在就回上京。”

云千雪走出几步路,谢沅翊走上去一把抱住云千雪,她说道:“皇姐,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?”

“翾儿,你要听父皇的话。皇姐在上京等你。”

谢沅翊站在路中间,见着云千雪骑马离去的背影,直到眼底的阴影消失。她脸上露出一瞬的轻松,而谢长扬站在她身后,他说道:“朕放过了她,所以,你到底是翊儿,还是谢翾儿?”

你到底是翊儿,还是谢翾儿?

“父皇,我是你和母妃的孩子。”

......

西南道主城

谢恪开始打起算盘,西南道玩的是消耗战,朝廷大量物资运不到,漕运被西南流寇截断,凤城骑虽然解围,但是不足以对抗。

她看着另一边的姬涵月,宁城首富姬家姬涵月,她问道:“涵月郡主,你有什么办法?”

姬涵月抿了一口茶,“等到翊王殿下率军归来。”

“六哥,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来信了。”谢恪焦头烂额,她给上京的密信都没有传回来,她又不敢轻举妄动。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腰子,她之前在西南道经营的东西,差不多被砸光了,真是一把辛酸泪。

“我看是世子担心人活着钱没了。”姬涵月戳穿谢恪的内心独白。

太扎心了

谢恪脸色一僵,轻咳一声,“涵月郡主,你这话说得。为我谢氏皇族尽心尽力,乃我皇室子弟的本分。我们现在太被动了,前有燕南十万大军,后有西南流寇虎视眈眈。”

“我们占据地利人和,我建议先去攻下西南流寇,燕南燕韶不在大军之中,之前被我水淹,我猜测领兵将领定会小心翼翼。”

“此法不妥,世子西南流寇盘踞西南道多年,秋家军与其交战多年,胜负各半。世子敢问胜得过秋将军吗?”姬涵月顺着谢恪的思路捋一捋,她走到军事全境图前,指了指那西南流寇所在的水寨,“三万西南流寇,我们少说也要有六万,世子你有兵符吗?”

他们缺的就是兵

缺一支从天而降的军队

“那你有什么办法?难道还在等,等到沅江之水冻结,我们与流寇硬拼。燕南大军因为物资短缺就会退去。”

“我记得翊王殿下善丹青,善雕刻,她曾做过一副全境图。”姬涵月令人将此图拿了出来,而此图全长居然有十米之长,此图囊括南至南燕的孤城,北至漠北王廷,每一座城池,谢沅翊都详细地备注过,守将何许人,士兵,江湖势力,以及此城的弱点。

众人看到西南道,谢沅翊详细备注,流寇三万,以抢掠为主。三个月劫掠过往船只一次,每次都是户部的官船。一般时间在于二月,五月,八月,十一月。

“他们的粮草就算有余粮,那么就估算......”

“不对。”谢恪忽然说道,“他们前阵子偷袭秋家军,有可能就是粮草不足。我想起来了,之前户部侍郎死了,我接替了那个位置。五月份我没有派过漕运,八月份当时属于太子丧期,八月份也不会派漕运。现在是青城姑姑在管朝政......”

“我们只要混在那船漕运之中,火烧西南流寇水寨。”姬涵月高兴地说道。可就在此时,有一个人声音传来,她阻止道:“世子,涵月郡主,现在不能出兵。”

这声音有点熟悉,又有点陌生。她们抬眸就见着黎卿郡主从外面进来,可那不是黎卿郡主的声音。

黎卿,段毅两人分开,一个穿着兜帽的女人进入了她们的视线。等看清楚来人的面容,谢恪,姬涵月跪拜在地上。

“拜见帝女殿下。”

“拜见帝女殿下。”

云千雪此刻已在西南道,她坐到了主位,她从容不迫地说道:“谢恪世子,涵月郡主平身。”

“请帝女殿下解惑。”谢恪率先问道,云千雪白衣飘飘,清冷矜贵,她缓缓说道:“如今临近冬日,沅江刮起西北风。过几日,便有天狗吞日,以及血月临空之兆。本殿告知诸位,血月宗宗主便是西南流寇之主。”

“帝女殿下,若是我们迎战西南流寇,敢问燕南十万大军如何破?”姬涵月问道,她臣服谢沅翊,可不代表她就认可云千雪。

她坚信谢沅翊才是谢家正统。

“本殿不动用西南道的秋家军,本殿有一支奇兵,自当破了那西南流寇。”云千雪自信地说道,姬涵月又问道:“不知翊王殿下有何示下?”

“禀告帝女殿下,翊王殿下的书信到。”

书信:

各位,半月之后,血月临空,乃天赐良机。扫平西南流寇,再来血月宗,与本殿一起诛杀血月宗宗主。愿与各位君臣携手,共谱佳话。良辰美景,人生幸哉

谢沅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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