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,墨夜白提出时间已经很晚,让妈妈送茑茑回家。
“夜白,我可以去隔壁房间见下女孩吗?”
墨夜白眉头皱起,他不希望茑茑和那个女孩有任何接触,担心她从那个女孩身上学到不好的事,影响到他们的感情。
见他似不乐意,林茑茑小声道,“我不会给你添麻烦,只是可怜那个女孩,想照顾下,可以吗?”
要是他拒绝,岂不是太冷血,他在茑茑面前的形象一贯太好,他温温柔柔笑,“好,我家茑茑真好,你顺便对那个女孩说,我一定会让厉宴给她道歉,任由她处罚。”
闻言,林茑茑忍不住夸赞,“夜白,你更好,不偏袒朋友。”说实话,虽然墨夜白的朋友生病才做出这么偏激的事,可毕竟狠狠伤害到女孩,不是什么好人。
墨夜白微微笑。
等病房只剩下他一个人,他走到病床,伸手捏厉宴的鼻子,不让他呼吸。
猛的,厉宴瞪大眼眸,张嘴不住大口呼吸,入目是一张冷淡的脸,而这张脸主人的手缓慢的从他鼻子上抽离。
“你终于醒了。”墨夜白淡淡道,如此简单的法子便可让厉宴醒来,不用再辛苦等待。
厉宴还在大口呼吸新鲜空气,感觉自己差点没被墨夜白给捂死,有些不爽道,“你干嘛。”
墨夜白猛的逼近,恶狠狠,“你特妈还好意思问我干嘛,喂女孩吃个虫子,两人都整到医院来,还害的苗疆师父被送进监狱,厉宴,你修仙修成傻子了?”
厉宴才像是找到记忆,捂着头痛的脑袋,发出痛苦呻吟,“我也没想到这两只蛊虫排异如此强,糯糯呢?”
“谁?”墨夜白明知故问,挑眉反问。
“我的女人,吴糯。”
“还你的女人,呵,你强行囚禁女孩,强行喂她吃虫子,她现在恨不得杀死你,厉宴,你他妈是白痴吗?当着女孩的面喂她吃虫子,你自己怎么不当着女孩的面吃蛆。”
墨夜白被厉宴愚蠢的行为气的浑身发抖,厉宴的愚蠢不仅会害他自己,还会害到他,他现在想把厉宴掐死的心都有了。
厉宴被骂倒也没反驳,只是解释,“当时我已经把她锁起来,并喂下酒,以为她处于昏迷才喂的蛊虫,我哪里知道她醒着,我更不知道蛊虫竟会造成我们同时腹痛昏死。”
“好了,我懒得听你废话,虽我现在瞧不上你,但还是为你把女孩扣下,你爸妈本来要把女孩送走,我搞了套说辞,将女孩留在隔壁病房。
你跟我去道歉。
装哭会吧?下跪会吧?总之,声泪俱下稳住女孩。”
厉宴被墨夜白一顿痛骂后还挺伤心,不过又听见他把糯糯留下,感激涕零,“兄弟,还是你对我好。”
“别废话,我问你,我的蛊虫有问题吗?”
厉宴正色,“应该没问题,每次蛊虫出事都是刚吃下去,你吃那么久,你感觉有任何异变吗?”
墨夜白缓缓摇头,“感觉良好,那意思说没事了?”
“嗯。”厉宴点头,手搭在他手臂上,艰难从病床起来,请求道,“兄弟,拜托你再去救下我师父,这次蛊虫跟我师父没关系,是我偷偷拿来他刚养的两只蛊虫,没考虑后果,强行服用的缘故。”
“你爸妈出手将你师父送进监狱,我爸妈也知晓这事,我要是帮你,岂不是要把我自己拖下水?这事我无法帮。”墨夜白摇头拒绝,既然他的蛊虫没什么问题,他也没必要出手救苗疆师父,更何况苗疆师父的蛊虫害不少人,罪有应得。
厉宴知道这个要求确实让人为难,于是也不再多说,打算自己想法子把师父捞出来。
两人走到隔壁病房,还没推门,听见里面女孩们的哭声,不仅一个女孩。
林茑茑坐在床边,握着吴糯的手,糯糯实在太可怜了,她只是美术学院的学生,应聘画壁画,却被强行锁在道观,被迫穿上道观的道袍,还要和某人双,修,总之可怕至极,还很毁三观。
“啊。”吴糯在见到门口出现的厉宴,不由自主发出尖叫,躲在林茑茑身后。
林茑茑顺着看去,小声安抚,“没关系,我男朋友也在,我男朋友人特别好,一定不会让厉宴伤害你。”
墨夜白顺势推厉宴一把。
扑通,高大男人跪下,痛哭流涕道歉,说是因为自己发病,控制不住才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,他发誓以后积极治病,绝对不犯。
墨夜白走来,对林茑茑柔声道,“这是他们的问题,我们出去下,让他们好好解决。”
“可是,糯糯很怕他。”林茑茑为难道,她身后的吴糯更是抓紧她的衣服,小声请求她不要走。
墨夜白冷冷扫去,眉宇尽是烦躁,不愿茑茑对别人好,尤其是个刚见面的陌生人,再可怜又如何,世界上可怜的人很多,与他何干。
“茑茑,你也不希望这个女孩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中吧,这件事必须要解决。”
他的话很有道理,更何况林茑茑一贯相信他,于是对身后的吴糯道,“你放心好了,我在外面等着,只要有任何不对劲,我会冲进来帮你。”
吴糯依旧怯怯,不敢放手。
却见,墨夜白强行抱起林茑茑往外面走去,怀里的女孩有些错愕,仰起头看他,他温和解释,“我是为她好,再拖下去,什么时候可以解决问题?”
“可……”林茑茑还要说什么,墨夜白眼眸眯起,危险气息散发,“宝宝在质疑我吗?”
握着她双臂的手,发紧,弄的她很疼,林茑茑不由自主发抖,这样的墨夜白有些可怕,她挣扎,要从他怀里下来。
墨夜白似意识到自己的情绪,吓到她,温柔将她放在椅子上,蹲在她面前,柔声道,“宝宝,对不起,我太过粗暴,我只是感觉这是他们的事,与我们无关,我们强行掺和,似乎不好。”
“可,那个厉宴是个神经病,他要是再伤害吴糯怎么办?”
“神经病?”墨夜白似被这三个字伤到,嘴角噙过一抹冷笑,“厉宴只是有精神方面疾病,但他不是神经病。”
他语气加重,神色冷冽。
“对不起,我不该怎么说你朋友,可他做的事,对一个正常女孩造成很大伤害,你还让他们单独在一起,我真的很怕。”林茑茑很焦急。
“就这么关心一个陌生人吗?”墨夜白冷冷淡淡,“就这么善良吗?”
林茑茑:“……”表情从一开始的错愕到生气,“抱歉,我做不到冷漠,这件事要是发生我身上,我会疯掉,我无法想象一个好好女孩被人当宠物锁在床上,更被喂恶心的虫子。”
墨夜白眼底涌出荒凉,他就知道,厉宴这件事要是不处理好,绝对会发酵,他一方面在心底骂厉宴混蛋,一方面又尽快调自己,伸手温柔捧起林茑茑的脸颊,
“抱歉,是我不好,我因为是厉宴的朋友,一直站在他的角度想事情。经你这么说,这件事确实对女孩做出很大伤害,茑茑,你放心好了,厉宴不会再有机会伤害女孩,厉宴会被送往国外医院治病。”
林茑茑灰暗的眼睛才染起一抹亮光,她抱住他,轻声道,“我知道,你不会站在坏人那一边,即便朋友是你朋友。墨夜白,刚才是我不好,太过冲动,你不要生气。”
“怎么会,这只是很微小的争吵,我喜欢听宝宝说心里话。彼此坦白,这才是恋人,不是吗?”墨夜白语气更温柔,更宠溺。